第一章
「你真的就像抹浮雲呢,飄忽不定、難以掌握。」
「沒要求你掌握。」
「看來,你真的很適合雲守的職務呢!」
「……」
來做臥底的任務,其實只是因為不想看見恭彌那冷淡的眼神及話語吧……雖然跟在白蘭身旁實在是有點累,因為──
「雷歐君,不來嗎?」白蘭的臉又在度出現在螢幕上。
「……」自從上次經驗,骸在也沒有在辦公室工作了,一律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
「雷歐君?」白蘭疑惑的臉又放大了一些,似乎更靠近了螢幕一些。
「白蘭大人,屬下現在有些累。」
因為回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加上現在是凌晨3點整。
「白蘭大人不睡覺嗎?」
「我只是想看雷歐君的睡臉而已呢。」白蘭依然的不知羞恥,連看部下睡臉的興趣都大方的說出來,一手撐著臉,另一手把玩著曼陀羅花。
白蘭的個性,跟恭彌正好相反啊……
「……」看著螢幕上的白蘭,骸遲遲沒說話,有些發楞。
「嗯?雷歐君一直看著我我會害羞喔。」白蘭的臉上沒有一絲害羞的痕跡。
「晚安。」骸漠然的瞬間切掉了通訊。
接著──
「咦!」一聲錯愕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骸默了。
這聲音……似乎有些像白蘭?
默默的走到門前,輕輕的打開門,注視著前方,沒人;右方,沒人;左方,沒人,接著骸往下看──有人?
白蘭坐在門的旁邊,手上放著一台筆記型電腦,嘟著嘴看著電腦螢幕。
「白蘭大人?」發出點聲音,提醒那人。
聽到聲響,終於意識到骸已經開門的白蘭,開心的闔上筆記型電腦,站了起來,圈住骸的脖子。
「雷歐君是在邀請我去房間做客嗎?」白蘭雙手靠在骸的雙肩,笑著直盯著骸的雙眼。
「並沒有。」骸拉下白蘭的雙手,決定回房間,隔絕這不知羞恥的傢伙。
「那謝謝囉。」白蘭抵住要闔起來的門,直接走了進去,且沒有猶豫的直接往床上跳去,磨蹭著被單,「有雷歐君的味道呢。」
「白蘭大人,可以請您回您的房間嗎。」關上門,骸放下握著門把的手,不耐的走到床前盯著沒脫鞋就直接污染他棉被的傢伙。
「雷歐君好無情……」白蘭嘟著嘴,無辜的望向骸。
似乎以前我也做過這種事情呢……
「恭彌的房間好乾淨哦!」
「六道骸,給我出去。」
「哇,這是恭彌的床。」
「……咬殺。」
「不可以咬殺特地來你家作客的客人呦──呵呵呵。」
「雷歐君又在發呆了。」白蘭彈了一下骸的額頭。
額頭傳來一絲疼痛,回神,只見白蘭有些生氣、一臉被拋棄的表情,跪坐在床尾看著我,一手還高高的舉起,證明兇手就是他。
「唉……算了,隨便你吧。」骸的表情轉為無奈,接著也在床尾坐了下來。
如果我把他趕出去,是不是白蘭也會像當時的我一樣失落呢?
那我……是不是也跟恭彌一樣無情?
「耶!」白蘭很開心的圈住骸的脖子,接著看了一下骸的臉,「雷歐君是不是有心事,嗯?」
「嗯?白蘭大人怎麼這麼問?」骸轉頭看向白蘭。
「雷歐君的眼神,一直都有些哀傷喔。」白蘭輕輕的戳了戳骸的額頭,接著表情轉為有些不可置信的往後移了一步,
「難道雷歐君不喜歡我,看到我就覺得悲哀嗎?」
是有些悲哀呢……骸盯著白蘭誇張的表情,有些無奈。
「沒有,只是想起了些過去的事情。」骸站起身,到門邊去關了燈,接著爬上床,蓋上棉被,閉上眼,「我要睡覺了。」
「嗯……」一片漆黑,看不出此時的白蘭是什麼表情。
「恭彌,你真的很討厭我嗎?」骸微笑著,令人猜測不出在想什麼。
「嗯。」而恭彌,還是一臉冷淡。
「吶……看似死纏爛打的人,其實心是很脆弱的呢。」骸低下了頭,似乎早就知道這結果了,「那我走了。」
這一天,也是接下臥底任務的那一天。
「雷歐君,起床了!」白蘭用力往兩旁拉著骸的雙頰。
骸微微的睜開眼睛,望向時鐘。
「才5點而已,在睡一下啦……恭彌。」不理會有些疼痛的臉,骸又在次閉上眼睛,接著反手抱住白蘭,繼續睡。
「雖然雷歐君主動我很開心,但是我不太喜歡被認成別人呢!」平常總是瞇著眼笑的白蘭,此時,眼睛微微睜開,露出有些無奈,亦或著是痛苦的表情,接著喃喃自語道,
「睡夢中你叫那人名字的時候……是流著淚的呢,骸君。」
白蘭拉開骸圈著自己的雙手,默默的走下床,從床邊撿起筆記型電腦以及那支曼陀羅花,看了眼骸的睡臉,白蘭把曼陀羅花放在床頭,接著走到了門邊,停下了腳步,扶在門把上的手遲遲沒有動作,呆愣了幾秒,白蘭再次回頭望了一下骸。
「骸君,你知道黑色曼陀羅花的花語嗎?」白蘭的表情黯淡了一下,但沒過幾秒,又恢復了平常瞇著眼睛笑的招牌表情,接著,轉身離開。
***
第二章
剛醒來的骸,看著床頭上靜靜躺著的黑色曼陀羅花。
曼陀羅花的花語是「變裝」的樣子呢,呵呵呵!該不會已經被白蘭發現了吧?
但還得撐個幾個禮拜彭哥列才能完整的擬好計畫的樣子。
而且,也有些不想太早回去看那個人……
那個名叫雲雀恭彌,總是以冷淡的表情望著自己的──我最愛的人。
垂下了眼簾,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接著打開了床邊的電腦,繼續把密魯菲歐雷家族的資料,一點一滴的傳送至彭哥列。
「雷歐君。」一不留神,螢幕的畫面又再次被白蘭佔據了。
「怎麼了嗎?白蘭大人。」骸愣了一下,看著螢幕上的白蘭,一瞬間,他好像看見白蘭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雷歐君有喜歡的人嗎?」白蘭的眼神很認真。
「啊?」骸皺了皺眉。
這傢伙在發什麼神經?
「有嗎?」白蘭在問了一次。
「……算有吧?」骸不懂這話題有什麼意義,所以低下頭來看著手邊的文件。
「……果然嗎?」白蘭眼神一瞬間閃過了點失落,而正在低頭看著文件的骸,當然是沒發現的。接著,白蘭恢復了平常的招牌表情,瞇眼笑,然後一派輕鬆的說,「我也有呢。」
「喔?」骸抬起埋在文件裡面的頭,朝螢幕中的白蘭投射了一個疑惑的表情,接著繼續低頭看文件。
這傢伙也會有喜歡的人?被喜歡上的應該很可憐吧……骸默默的想著。
「但他似乎很討厭我呢,你覺得我該怎麼辦?」白蘭一手撐著臉接著說了下去,眼睛還是一直看著專注於文件中的骸。
「似乎?」骸隨口應道,接著在文件上寫了些重點,「問過本人嗎?」
「還沒呢。」白蘭回應的語氣也有些隨意。
「問本人討厭你哪點改一下就好了。」骸看完了一張文件,接著翻面。
「嗯?那我問了喔。」白蘭試探性的問了一下眼前的人。
雖然覺得白蘭這句話有些怪怪的,但骸還是沒有多問。
「嗯,你去問。」回應完,骸的手慢慢的伸向Del鍵,準備切掉畫面。
「雷歐君你討厭我嗎?」白蘭在骸要切掉畫面的前一秒,迅速的問出口。
「啊?」骸的手滑了一下,接著皺眉抬頭看向白蘭,「你在說什麼傻話?」
「你不是要我問?」白蘭瞇著眼笑。
「不是叫你問我。」骸無奈的用手按了按太陽穴,似乎頗為頭痛。
「可是我喜歡雷歐君。」白蘭無辜的衝著骸笑。
「……」骸冷眼看了一下螢幕上裝無辜的那抹白,「這不好笑,白蘭大人。」
「我認真的。」白蘭直視著骸的眼似乎沒有半點虛假,而骸,也看了一下白蘭,漠然,接著右手沒猶豫的按下Del鍵。
那男人在搞什麼鬼?骸煩躁的又在次按了按太陽穴。
「叩叩──」
骸看了眼門口,接著把還在傳送的資料直接關掉,點了幾個鍵刪掉紀錄,站起身來走向門口開門。
一打開門,出現的是一大束刺眼的紅玫瑰。
「是雷歐先生嗎?麻煩請簽收。」一位穿著白魔咒衣服的女人,拿出了一張用厚紙板墊底的單子,在厚紙板上還夾上了一支筆,以防單子滑落。
「誰送的?」骸冷眼的沒接過單子也沒接過玫瑰,只是盯著眼前的女人。
「是白蘭大人。」表情沒有任何的動搖,那女人用沒有高低起伏的音調說著。
「麻煩退回去,謝謝。」語畢,骸瞬間把門闔上。
「白蘭大人囑咐一定要送到您手裡的。」門外的人似乎不打算走,語氣依然是平板的。
「叫他別鬧了。」骸吼了回去,接著,恢復了寧靜。
搞什麼?才剛通訊完馬上就送來了玫瑰?開玩笑也不是這樣子的吧?
骸默默的走回電腦桌前,正打算坐下來的時候。
「叩叩──」
「又是誰?」骸不耐的皺了一下眉,小聲抱怨道,接著又站了起身走向門口開門。
「白蘭大人說不讓你簽收花的話,就降我職,麻煩雷歐大人您簽收一下吧。」剛剛門外的女人又在次出現,還流了幾滴眼淚來博取同情,但是配上她平板的臉,一點也不可憐。
「我不吃這套。」骸關門。
「拜託您雷歐大爺,簽收一下就好了。」門外的人不願放棄,死命的敲著門,還是用著平板的語氣。
骸默默的閉上眼一秒,接著打算無視著這吵鬧,重新坐回電腦桌前閱讀文件。
門外的吵鬧聲不停歇,用平板的語氣求人,真的會令人有些不爽啊!骸又伸起手按了按太陽穴。
到底想怎樣?那傢伙。
接著過了5分鐘,門外忽然安靜了下來。
呵呵呵,這樣就放棄了嗎?骸有些高興的露出勝利的微笑。
「……七歲的我,被拋棄在冬天的寒風當中,又冷又餓。」門外悠悠的又再次傳來剛才的那女人的聲音。
「……」骸決定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餓了好幾天,在我快要死的時候,白蘭大人出現了,他遞了包棉花糖給我,說:『要吃棉花糖嗎?很好吃喔。』當下的我,愣了一下。」那女人繼續說著。
為什麼是棉花糖?不知道棉花糖不是充饑用的食品嗎?骸的眉頭有些糾結在一塊了。
「說真的,我很感動,因為他臨時伸出了援手,不然我早就餓死在寒風當中了。」
他伸出的其實是惡魔之手吧!而且棉花糖跟本連墊胃的功能都沒有吧,到底怎麼活下來的?
「多年後,聽說白蘭大人創了這個家族,我不顧一切的加入了。」
呵呵呵,希望我恭喜妳加入了惡魔的巢穴嗎?骸有些嘲諷的向門口翻了翻白眼。
「而白蘭大人,他竟然還記得我,他跟我說:『我之前有分過你一包棉花糖吧?不還我嗎?』白蘭大人真會開玩笑,當下我真的很快樂。」平板的語氣,有些變調。
他根本只是在跟你討債。骸有些看不下公文了。
「所以我更加努力,拼上了這個職位──看護,可以一直跟著白蘭大人。」
「……」
「但是因為你,不簽收這愛的花束,我就要被降職?如果我收到白蘭大人的花我早就開心的把他們全部收藏起來了,你竟然不簽收?」原本悠悠平板的女聲,轉為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該高興終於不是平板的聲音了?
還是該恭喜我自己,有個人視自己為情敵啊?
「你說,為什麼你才沒來幾個禮拜就能獲得白蘭大人的愛?為什麼我來了這麼多年白蘭大人一次也沒送過我花?」門外的聲音,轉為生氣。
一開始他不是只是要我簽收花嗎?現在目的是不是改變了?無奈的走向門前,開門,語氣有些無力的說,「我簽收總行了吧。」
接著伸出手等著那看護把單子和交給我,然後讓我簽個名。
「不,你得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白蘭大人的心的。」那個看護用哀怨的眼神由下往上看著骸,似乎剛剛太累了而跪坐在地上了,一開始的平板與面無表情已經變調了太多了。
「……妳的目的是不是改變了?」骸默默的看著眼前有些陷入瘋狂的女人。
「快告訴我快告訴我!」看護站了起身,眼神像隻冤鬼的想抓住骸的雙肩。
骸迅速的閃過,接著直接抽走了快落地的單子和筆,簽了名之後拿走花,再來──甩門。
「快說啊快說啊!」關上門還是沒用,門外依然傳來不斷續的拍門聲以及有些洩底斯里的女人的尖銳喊聲。
「到底想怎樣?」骸把花隨手丟在床上,走向電腦前,連絡白蘭。
連結瞬間就接通了,那抹刺眼的白又在次出現。
「哇,雷歐君主動聯絡我我好感動。」白蘭的表情很開心,「花你收到了嗎?」
「白蘭大人,您製造了很多麻煩給我。」骸拉開椅子,坐下,接著指著門,「您怎麼解釋門外的吵鬧?」
「嗯?是那個看護嗎?」白蘭的臉又貼近了些螢幕,「她是個很有趣的人,當初我開玩笑的說我給過他包棉花糖,跟他要回禮,他還相信的送了我一箱綿花糖。」
「……」骸默默的切掉連線。
你這玩弄女人的傢伙!
而被這麼一亂,骸一點也不想在去看文件了
過了幾十分鐘,門外的女人似乎也終於被不知道誰強制驅離走了。
房間內恢復了寧靜。
骸默默的走向床邊,拿起了那束玫瑰,用手挑弄了一下,數了數。
「21朵……最愛嗎?」骸走向床旁邊的小櫃子,拿出了花瓶,接著裝了水把21朵玫瑰插上,順便把早上的黑色曼陀羅花一起混入花瓶內。
之後看著那些玫瑰,不自覺喃喃的說出,「如果是恭彌送的,該有多好?」
恭彌……
「但……這是不可能的……對吧?」
第四章
等待幾秒,沒有預期中的疼痛落下。
骸疑惑的要睜開眼的時候,一個濕熱的東西貼在了他的嘴上。
「唔……!?」骸睜大了左眼,右手依然撫著右眼,但疼痛在一瞬間,似乎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
見骸完全沒有任何抵抗任何反應的白蘭,皺了皺眉,加深了這個吻。
用舌頭邊舔舐著,邊敲開了骸的唇,濃濃的血腥味頓時溢入了白蘭整個口腔,頓了一下,接著白蘭用舌頭輕舐著骸口腔內每一絲角落,直到骸的口腔內的血腥味全淡掉,只剩下餃子拉麵,以及棉花糖兩者綜合起來的味道──骸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白蘭憤恨的結束了這個吻,接著是用雙手擺在骸的雙肩上,用力的搖晃著,邊吼著小孩子氣的威脅,「在發楞我就用棉花糖砸你喔!」
「哦……啊?」骸被這麼一搖,頓時回神,傷口的疼痛也回來了,尤其是被用傷的右眼,方才瞪大的左眼此時因疼痛而微瞇了起來,接著虛弱的抗議著,「別……別搖了……」
「咦?很、很痛嗎?」白蘭馬上放開了雙手,臉上充滿了擔心,而骸也因為白蘭忽然放開的手而往後倒。
白蘭嚇了一跳,馬上又攔住了骸的腰,讓骸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因動作太過粗魯,骸的右眼又撞上了白蘭的肩膀,骸疼痛的又皺了一下眉。
傷口還不是你用的?竟然問我很痛嗎?混蛋,當然痛!皺著眉,骸在內心咒罵著數遍混蛋白蘭。
「應該很痛吧?我去拿急救箱。」白蘭看骸一句話也不說,慌張的站了起身想去拿急救箱。
而骸因為還靠在白蘭的肩膀上,加上全身無力……
「骸君我找到急救箱了!」白蘭高高舉起急救箱,接著回頭。
「碰!」回應白蘭的是骸──頭顱碰地的畫面,以及那劇烈碰撞聲。
「啊!骸君!」意識開始模糊的骸,朦朧的,只看得見一抹白色朝他跑過來大叫著,接著小聲抱怨,「我才剛拿好急救箱耶!」
我不需要急救箱!我只要一個專業的醫師……混蛋!而這是骸昏去前最後一個想法……
☆★☆★
就在白蘭不知所措的抱著骸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入江正一以及兩個切爾貝羅女人。
「白蘭大人!您這裡有發生什麼事嗎?」正一慌張的四處張望,只見辦公室一如往常,沒什麼變化。
直到走到辦公室的最深處,見到白蘭抱著一個據資料所說是彭哥列的霧之守護者、不知所措的由下往上無辜望著正一,正一才稍微的鬆了口氣。
「白蘭大人,我說你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收起慌張心情的正一,語氣轉為無奈的質問。
「小正……骸君不會動了。」白蘭紅著臉,幾滴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怎麼辦?」
「白蘭大人,別再裝哭了,我看是你弄昏他的吧。」正一默默的看著眼前看似哭的很傷心的白蘭。
「小正,你怎麼能……」白蘭抿起嘴,無辜的望了望正一,而正一無動於衷。
白蘭只好聳聳肩,露出了平常風流樣的瞇眼笑,「怎麼能懷疑老大呢?」
「真是……被你騙過那麼多次會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正一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說這個了,小正,幫我治療骸君。」白蘭打橫抱的抱起了骸。
「我看他並不怎麼嚴重啊。」小正睨了眼骸一眼後,轉身,打算領著白蘭去醫療班。
「他剛剛撞到頭了,我害的。」白蘭笑嘻嘻的跟上。
「彭哥列的霧之守護者不會這麼弱吧,撞個頭也可以昏過去。」正一回頭睨了一眼白蘭,「你又使用了什麼怪能力?」
「只是一些幻覺而已。」白蘭笑著看了看骸,接著像是想起些什麼驚訝的叫了一聲,「啊!我還沒解除幻覺呢。」
「那麼疼愛他?」正一揚了揚眉,接著表情轉變成有些殺氣,「那怎麼解釋聯絡不上你這點呢?讓我浪費時間從大老遠的地方趕來。」
「小正在吃醋了。」白蘭笑嘻嘻的湊上正一的耳邊吹了口氣,「嗯?」
小正撇頭閃過那口氣,瞪了眼白蘭,「不要玩。」
「沒關係,我有骸君了。」白蘭笑笑的後退幾步。
「他不是愛著彭哥列的雲之守護者嗎?」正一冷眼送出一句重傷白蘭的話。
「……」白蘭瞇著的眼睛睜了開來,看了眼正一,過幾秒,又恢復成平常的嬉笑的模樣,看了眼骸,「失戀的人是很脆弱的喔……」
「別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正一停下了腳步,瞪了眼白蘭,接著指了指門,「醫療班到了,我要回去了,真是,耽誤了我很多的時間啊!」
看著正一走遠的背影,白蘭笑容加深了。
第五章
「雷歐君有喜歡的人嗎?」
「……」
「我也有呢。」
「……」
「但他似乎很討厭我呢,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
「可是我喜歡雷歐君。」
「……」
骸慢慢的睜開眼睛,光線有些微亮,瞇著眼,等待著眼睛適應這裡的光線。
難得沒有夢到恭彌呢?但為什麼會夢到那討厭的白跟我說的話啊?骸皺了皺眉頭。
接著移動了下身體,想坐起身。
而頭,才剛抬起來就被劇烈的疼痛弄的得再次躺回去。
默默的躺在枕頭上,看著天花板,是討厭的白色,骸用手撫著疼痛的頭,「唔……」
頭只要一移動就會開始疼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只記得,到白蘭的辦公室跟他辭職了,結果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頓,外加身分被揭穿,接著……
死?
那麼,這裡是天堂?
呵呵呵,我這種人怎麼可能上的了天堂。
那就是地獄?
輪迴那麼多次我還沒看過有床有棉被還有白色天花板的地獄。
懊惱的按了按發疼的頭,試著忽視著頭疼再次起身,下這張床。
但意外的發現,腳邊似乎有個阻礙。
骸睜開因疼痛而閉起的雙眼,看了看床邊──
「白蘭?」有些錯愕的瞪著趴在床邊白蘭的睡臉。
聽到驚呼聲的白蘭,眼睛微微的睜開了點,接著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把趴著的頭抬了起來,「嗯?早啊,骸君。」
現在是說早的時候嗎?我不是應該死了嗎?皺著眉的看著眼前似乎還想睡的白蘭,極度疑惑。
「骸君?怎麼了嗎?」白蘭放下揉著眼睛的手,疑惑的看向骸。
「……」骸沒有回應,只是皺著眉。
看骸沒有任何回應,白蘭忽然一腳膝蓋跪上了床舖,接著用雙手撫著骸的臉,頭慢慢的靠了過去,骸有些疑惑和錯愕的想閃避,白蘭還是硬將自己的頭叩上骸的額頭。
「沒發燒啊?」白蘭疑惑的皺了一下眉,接著移開自己的頭,盯著骸。
「什麼發燒不發燒?我不是應該死了嗎?」骸從白蘭下巴用力的往上推,把這頭刺眼白髮的人移到安全範圍內,生氣的吼著,雖然臉卻有些莫名的紅潤。
「咦?骸君把那一晚全忘了?」白蘭用驚訝的臉孔,鬆開了撫著骸雙頰的雙手,接著身體往後移了一些,用著哀怨的語氣詢問著。
此時,門外正好有一位女性醫療人員經過,聽到這句話之後,驚訝的遮住嘴,臉上有些紅的叫了一聲跑走。
「別說得好像我們發生過什麼一樣!」骸目送著那名醫療人員跑走,有些惱怒的吼著。
「骸君你好無情,竟然忘了我們的曾經。」白蘭抿著唇,眼巴巴的看著骸。
皺著眉,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姿勢已經改變成雙腳緊閉、並縮在病床尾端柵欄前的白蘭。
「夠了。」骸的頭越來越痛了。
「骸君忘了,那麼我就讓骸君再想起來。」白蘭的臉,從無辜可憐樣,瞬間又轉回平常的瞇眼笑,似乎還帶了點霸氣,接著跨坐在骸的雙腳上。
「哦!你要幹什麼?」骸有種不祥的預感,緩緩的把身子往後移了一些,也顧不了頭痛了。
接著白蘭也慢慢的靠近骸,雙手,再次撫上骸的雙頰,接著……
骸瞪大眼的看著白蘭越來越放大的臉孔,眼角意外的撇見剛剛的跑走的醫療人員正氣喘呼呼的指著自己這邊,跟著一群同樣是女性的人員說著:「吶,妳們看,我沒說謊吧!」
「呀!腐爆了!要親下去了!」而那群女的也跟著看向這邊,接著雙手遮著嘴喊著。
「……你滾。」骸手抵著白蘭的胸口,因頭疼而有些無力的推著,白蘭一點也沒受影響的,兩人的臉只剩下1公分的距離,骸雖皺著眉,但臉卻持續的慢慢脹紅,接著有些氣虛的喊著:「別鬧了!」
「別在意別人嘛,我只是要讓骸君想起那晚的一切。」白蘭撫媚一笑,接著直接吻了下去。
「唔……」骸呢喃了一聲,眉頭已經糾結在一塊了,雙手一直不停的推著白蘭,感覺自己的唇被敲開,異物在自己的口中翻攪著,心跳有些加快,意識慢慢的有些不清,接著是棉花糖的甜味慢慢的溢入口中──還是鳳梨口味的。
「啪擦!」閃光燈落下,骸慢慢飄遠的意識也瞬間抽了回來。
「唔……你到底想怎樣!」骸連頭痛都不管了,直接使出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用力的咬了一下白蘭的舌頭,在白蘭有些吃痛的移開了頭的時候,骸直接把白蘭壓在床上,由上往下怒瞪著那抹就算被咬舌頭還是笑得燦爛的白。
「啪擦!」又一記閃光燈,照片裡出來的是骸雙手用力把白蘭壓倒在床上,而兩人衣服都有些凌亂,口中還微喘著氣的曖昧畫面。
錯愕的看向閃光燈的來源,接著又是一陣刺眼的閃光,以及照相機的啪擦聲,還聽見拍的人小聲的,「哼哼,正面。」
「骸君這麼主動我好開心喔。」白蘭完全不在意那相機的瞇著眼笑。
接著白蘭一手撫著自己的臉頰,一手食指在骸的胸口畫著圈圈,拋了個媚眼給剛低下頭的骸,「下一步呢?」
「……」骸怒。
第六章
隔絕了一切,骸鎖上門,接著躺回病床上。
結果第三個花語還是先實現了嗎?骸默默的低下頭。
那麼第二個花語就沒實現了。
蠢斃了!覺得自己會死前,還想了那麼多白痴的事情。
到最後是自己被耍了嗎?骸有些懊惱的抓亂了藍色長髮。
到底使了什麼法術?
骸呆坐在床上愣了許久,也在不知不覺中,牆上掛的時鐘,時間也過了30分鐘了。
覺得不能在發愣下去了,所以骸決定試著連絡看看彭哥列那邊的庫洛姆。
庫洛姆?
……
沒有任何回應?
睡著了嗎?
懊惱的搔了搔頭,把深藍色長髮又弄得更亂了些,呆了一下,接著決定再試了一下解除實體化。
……
失敗。
「沒想到我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啊!呵呵呵!」嘲諷的小聲呢喃著,骸露出有些輕視的表情,接著,又受不了似的用雙手拍了下床舖,然後迅速的坐起了身,喊著,「我要離開這裡!」
剛喊完,骸莫名的覺得自己有些白癡,搖了搖頭,接著把右腳慢慢的伸下床,在腳尖才剛碰到有些冰冷的地板的時候……
「骸君是離不開的喔。」白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應該是坐在門邊。
「呵呵呵,你又知道了?」肩膀嚇了一跳的顫抖了一下,骸抿了抿嘴,停下右腳的動作,瞪向門口。
「現在不是連解除實體化都不能嗎?你還有什麼方法能離開呢?」白蘭的聲音是輕鬆的,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好好一樣,悠閒自在,令骸更加的不悅。
「我可以殺出去!」不甘示弱,骸冷著臉,接著看了看房間四周,找尋著三叉戟。
「三叉戟在我這裡唷!而且,看那一晚不就很清楚了嗎?」白蘭愉悅的嗓音,想必現在一定掛著得意的笑容,「骸你跟我的實力差距。」
「那為什麼不殺了我?」這是他目前最大的疑問。
「因為我愛你唷,骸君。」門外的聲音,語氣忽然放軟,有些溫柔。
「……」骸的雙頰,此時漸漸的浮現出淡紅色。
──最後,黑色曼陀羅花第三個花語是──「愛」。
「毫不猶豫的攻擊我……有愛?」骸嘲諷了一句回去。
「那只是小小的幻術罷了,骸君自己看看現在身上,有任何傷口嗎?」
骸默默的看了看手臂等地方,的確絲毫沒有任何外傷;床邊的鏡子映照出自己的臉,以及那晚被弄傷的右眼──沒有任何血跡,數字還是六,瞳孔還是依舊的深紅色。
「但我的頭很痛。」骸不甘示弱的再次反駁回去。
「骸君,你自己趁我去拿急救箱的時候撞地板,怎麼能怪我呢?」此時白蘭的語氣轉為有些責備。
「不是說幻覺嗎?早就知道我沒受傷的你拿急救箱幹麻?」
「就說只是些小小的幻術罷了,我自己也不小心被騙了,嘿嘿。」門外的人傻笑了出來。
「你這三流術士!我的幻術怎麼可能贏不了你?」骸的語氣有些激動。
「怎麼問題那麼多?這個是Love's power喔!骸君。」語氣又換成了甜滋滋的,令骸想揍門外的人一拳的語調,「再怎麼弱的人,遇上愛就會有股能量衝上來呢!」
到底從哪學來的台詞?骸沉默了。
接著輕輕的爬下床,骸慢慢的打開鎖起的門。
剛開門,只見白蘭背對著門坐下,手裡翻閱著一張張薄薄的紙,不時發出小小聲的詭異笑聲。
皺了下眉,骸低下身,近看了下白蘭手上的東西。接著骸發現那並不是紙,而是一張張的照片,而目前的照片主角就是自己,還有眼前這個用詭異笑聲翻閱著照片的白蘭。
「嗯?」白蘭感覺有股陰影遮蓋了燈光,回頭一看,發現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了門,而臉部陰影有些重,「骸君也想看嗎?」
白蘭揮了揮手中的照片,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們的接吻照喔。」
「……」骸的肩膀有些顫抖,低到不能在低的頭看不出表情。
「骸君?」白蘭戳了戳骸的腳,疑惑的問。
「夠了,我真的受夠你了,我要回去!」骸一把抽走白蘭手上一張張的照片,怒吼著。
「骸君現在就像是吵著要回娘家的妻子呢。」白蘭笑瞇瞇的看著眼前臉黑一半的骸。
「……」迎接白蘭的是,一陣由用力關門所引起的大風。
「沒收?沒關係,我還有底片。」白蘭甩甩手中的底片,在度哼著歌去洗相片。
生氣關門後的骸,手一鬆,手上的照片全散在地上。
站著的骸默默盯著這些照片幾秒鐘,接著煩躁的再次抓亂了深藍色的長髮,低身下去把照片收好,躺回病床上。
眼睛掃著手中的照片,一張接著一張的慢慢看了下去,發現其實不只有那張接吻照而已,還有很多六道骸──我的照片。
真不曉得那傢伙從哪拍來的,每張照片背後還精準的標示著我那時在做什麼以及幾年幾月幾日幾時幾分幾秒,是變態嗎?骸皺了皺眉頭,接著繼續往下翻。
直到翻到有張照片的背面寫著,「骸君還是這樣比較好看。」還加了個愛心,骸困惑,因為這張沒有標上日期,以及那詭異的句子。
默默無視這張,骸翻出下一張,照片內的主角換了一個人,是雷歐時的自己,背後寫著,「就算骸君變成這樣我還是愛他。」
「……」他在嫌雷歐太醜就是了!雙頰又有些泛紅,骸懊惱的喃喃自語說,「搞什麼這傢伙……」
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輕輕的在翻出下一張照片,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白蘭本人,有些疑惑背面會寫些什麼字,一翻面,上面的句子是這樣的,「骸君,想我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哦。愛你的白蘭君。」除了噁心的字句外,還畫了不只一個愛心在四周作陪襯。
「……」感覺額上冒出了一條青筋,惱怒的把手中的照片扔向垃圾桶。
照片飄落,沒有如預期的進入垃圾桶,而是飄落在垃圾桶旁邊的地上,正面朝上,照片上的人笑得很燦爛,還比了個勝利手勢。
「……」又盯了照片幾秒,骸慢慢的爬下床撿起了那張照片,看了一下,「算了,我就勉強收著好了。」
第七章
因為是彭哥列的人,所以被白蘭,亦或著是白蘭背後主掌快一切的正一老大去除了所有的職位,所以骸的活動範圍也只能是這間病房。
根本等於是禁錮了,皺了下眉,雖然骸剛開始有些生氣,但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而門外一個人也沒有,設了結界似的東西。其實,原本是白蘭吵著要24小時監控自己的,但因為正一的工作實在太多了,無法再管白蘭的工作,所以白蘭嚴重的被拒絕了,因此,骸有些感謝正一。
而被拒絕的白蘭只能抿著唇,默默的丟了一大堆書給我,說是,「無聊的時候,骸骸就拿這點書加減看一下吧,如果還是無聊的話,也可以想著我,這樣就不會無聊了。」
而我,看著流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白蘭說著噁心巴拉不知道從哪學來的話,只能冷著臉不說一話的拿出了白蘭不知道發什麼神經還給我的三叉戟,強制驅逐客人。
但骸不知道,被送出病房的白蘭,哭奔回自家辦公室後,是在邊啃著棉花糖邊看著上次的接吻照生悶氣──那接吻照白蘭不知道加印了多少張。
可是這也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骸正在把白蘭邊哭邊丟來的書慢慢的看過,因為一個人待在病房真的有些無聊。
爬下床,臉上有些燥熱、皺著眉闔上手中名叫「長恨歌」的糟糕書,接著直接扔去看過的書堆中,又再從沒看過的書堆裡翻了本新的書出來,然後骸悠閒的趴回床上
動手翻開書的第一面空白頁,骸的眼神有些呆滯。
不知道現在恭彌在做什麼啊!骸把頭轉向床頭櫃上,眼神飄向之前收藏已久的雲雀的照片。
抿著唇,骸搖了搖頭,移開視線,接著轉回頭準備繼續認真看著手中的書時,眼角撇見了門口。
「站在那幹麻?」骸皺了一下眉頭,瞪著站在門口的白蘭。
「……」白蘭沒有說話的看著骸,眼角一瞬間流露了一絲異常,但馬上又恢復平常的笑容,「沒有啊,骸君。」
「奇怪的人。」骸揚了揚眉,懶的搭理門口那人,低頭看向手中的書,用手翻開了第二頁。
「吶,骸君。」白蘭非常緩慢的走到了骸的床邊,坐在了床上,接著把頭靠在骸的肩膀上,「你還想他嗎?」
「呵呵呵,你在問廢話嗎?」骸的又把書翻了一面,背對著白蘭,白蘭看不清此時骸的表情。
「是嗎?」同樣的,骸也看不清此時白蘭的表情。
「還有你的頭很重。」骸肩膀往上用力一抬,甩掉一直掛在他肩上的那顆頭。
「那你喜歡想起他嗎?」白蘭雙手撐在床上,手揉了揉下巴,眼睛看向認真於書上的骸。
「不喜歡。」骸直覺的回答,眼神閃爍了一下,貌似低頭想了想,接著改口,「不,很喜歡。」
「為什麼不喜歡?」白蘭笑著。
「我剛剛說很喜歡吧。」骸瞪著眼前忽然笑得很開心的人。
「是因為都想起不好的回憶嗎?」白蘭歪著頭看著骸。
「我說了我很喜歡。」骸的眼神不在專注於書本上,想澄清些什麼,但在聽到白蘭的問題時,眼神還是會閃爍下。
「啊,我就知道。」白蘭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到底擅自的解釋了些什麼?」骸用書用力的拍了一下床舖。
「怎麼不忘了他?」白蘭歪頭又在問。
「忘的掉就好了……」骸皺了一下眉頭,有些小聲呢喃著,接著又大聲的衝著白蘭大叫,「不對,你到底在說什麼?」
「吶,我來讓你忘了他好不好?」白蘭瞇著眼睛笑著。
「你又算些什麼?」骸看著白蘭的笑容,總覺得這笑容的背後隱藏了很多很多東西。
「嗯?」白蘭湊上前,親親啄了一下骸的嘴,然後用很認真的眼神看著骸,「相信我嘛。」
「……」骸看著白蘭,有些不知所措,抿了下唇,索性揮開了白蘭,下床把白蘭推出了病房,關上門,把白蘭關在門外。
「骸君……」白蘭輕輕推著門,語氣有些軟。
「要是忘得掉早就忘了,不可能忘不掉。」骸生氣的吼了回去接著鎖上了門。
「……」白蘭停止推門。
門外安靜了下來。
骸鬆了一口氣,接著走回床邊,躺上床,「呵呵呵!如果忘得掉的話,世界上早就沒有黑手黨了,不是嗎?」
就是因為恭彌,他才放下了過去的仇恨,對黑手黨的仇恨。
背叛了犬跟千種的期待,雖然他們還是跟著我。
有些懷念當初毫無雜質的野心……
還有我可愛的庫洛姆。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呵呵呵……都自顧不暇了……
接著骸,把被子往上拉,閉上眼。
第八章
「骸君!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喔!」耳邊傳來了很大聲的呼喊,是白蘭的聲音。
骸頭有些痛的皺著眉翻身把枕頭壓在耳朵上,繼續睡。
「骸君,不看這個禮物你會後悔喔。」耳邊的囔囔轉成了陰沉的威脅。
骸還是不理,繼續睡。
「跟你家的庫洛姆有關係喔。」接著改為誘惑手段
貌似聽見了熟析的字眼,但終究勝不過睡魔,還是繼續睡。
「……也跟你一直追不到的那位恭彌先生有關喔。」那聲音似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而骸也在瞬間清醒,耳上的枕頭轉眼間就落在地上,骸翻起身來,盯著眼前說話的人。
「什麼禮物?」骸方才的睡意完全消失的一乾二淨。
「哼,只有提到那個人你才願意正眼看我。」白蘭有些嘟起嘴的撇頭。
「喔啦喔啦,那你在耍我囉?」骸有些微笑的加深面部陰影。
「我不會對骸骸說謊的。」白蘭把頭轉回來,瞇著眼睛笑,語氣很認真。
「……」骸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該做什麼回應,只好撇頭說,「那、那什麼東西?」
「鏘啷!錄影帶!」白蘭從身旁拿起了一捲帶子,還發出了怪異的配音。
「鏘啷什麼?然後錄影帶又怎麼了?」骸的表情轉為無奈。
「昨天你睡著時,我去彭哥列基地之類的地方拍的喔。」白蘭獻寶似的甩了甩手中的帶子,接著走向病房的電視機旁。
「你又知道彭哥列基地在哪了?而且這裡又不是日本。」骸不相信的看著白蘭慢慢的把手中的帶子放進錄影機裡。
「喔啦喔啦,我一開始就知道喔,只是想看看小正困擾的想找出基地的樣子而已;而且米爾菲歐雷的私家傳輸工具大概一個下午就可以抵達日本了。」白蘭笑著回頭看了骸一眼。
「……」只是想看入江正一困擾而已,果然是個混蛋!
「嘿嘿,我還有跟他們對話喔。」接著白蘭按下了播放鍵。
「你到底怎麼潛進去的?」骸很疑惑的看著螢幕慢慢的有影像。
「先看看我的心血嘛。」白蘭也把頭轉向了螢幕,坐在地板上就看了起來。
電視機上螢幕慢慢的出現景色。
『這裡是彭哥列基地的門口喔,骸君。』影片中傳出了白蘭的聲音,以及白蘭放大微笑的臉。
四周暗暗的,似乎是在叢林中,而這也的確是日本彭哥列基地的某個入口。
『進入的方法我就不透漏了。』白蘭依然笑著說,接著用手遮住螢幕。
過了幾秒,電視上的景色已經轉為在基地裡面了。
「咦?你使了什麼手段?」骸疑惑的看著坐在電視機前的白蘭。
「哎呀,先看完再說嘛。」白蘭還是盯著螢幕。
螢幕上的畫面有些搖晃,一直都是彭哥列裡面的走廊的畫面,直到了有一扇門前,走廊的畫面轉為白蘭放大的臉,和一隻指向那扇門的手,『這是庫洛姆的病房喔。』
「咦?庫洛姆?」骸有些驚訝的爬下床,跑到白蘭的旁邊。
「骸君你好吵喔。」白蘭有些不滿的轉頭看向骸。
「喔啦,你嫌我吵?」骸的表情轉為不滿的假笑。
「好吧,那我關掉好了。」白蘭露出他的瞇眼笑,接著轉頭把手伸向了錄影機的停止鍵。
「不行!」骸拉住白蘭伸向錄影機的手。
「沒想到骸君第一次主動竟然是為了這個,沒關係,我還是很感動。」白蘭一臉感動的轉頭看著骸。
「……什麼啦。」骸瞬間鬆開了抓住白蘭的手。
「哎呀,你在叫我關掉影片嗎?」白蘭開心的又把手伸回停止鍵。
『咦?你是誰?』螢幕內傳出了庫洛姆的聲音。
骸不說一話的直接拉住白蘭的手,把白蘭往後拉向自己,接著用雙手扣住白蘭的雙手,眼睛盯向螢幕。
「啊,好幸福。」白蘭用甜滋滋的噁心音調把頭靠向骸的肩膀。
「……」而骸打算無視他,緊抓著白蘭的手繼續看著螢幕。
『庫洛姆小姐,你有話要跟你親愛的骸大人說嗎?』螢幕內傳來剛剛還在自己耳邊說噁心話的人的聲音。
『咦?骸大人?』庫洛姆原本伸向三叉戟的手有些停頓。
『嗯。』
『骸大人還活著嗎?』庫洛姆的表情轉為驚喜。
『妳身上的幻覺不是還在嗎?』
『可是,這是雲雀先生用我的彭哥列指環幫我用回來的,骸大人在我身上下的幻覺都沒了……』庫洛姆有些難過的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彭哥列指環。
「……」骸有些話想說,但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白蘭,骸覺得百分之百他一定會用關影片來威脅自己安靜,所以還是等影片完了在說。
『哎呀,他現在活得好好的喔,所以我才要錄影給他看啊。』聲音從螢幕內傳出。
『咦?那麼我可以見到骸大人嗎?』庫洛姆急忙的問。
『這就不可能了喔,可愛的庫洛姆小姐。』
『咦?』疑惑。
『妳親愛的骸大人已經是我的人了。』
『啊?』難得的,庫洛姆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骸大人,想偷漢子?』
媽的!骸難得的忘記了以往的所有修養,咬牙切齒的在心底罵出人生中第一句真心的髒話,而緊握著白蘭的手改為用指甲刺進白蘭的手背上。
「哎呀,骸君好熱情。」白蘭開心的忽視著手上的痛覺,往骸的身上又靠緊了些。
『哦?妳的骸大人名花有主了嗎?』螢幕內的白蘭說話了。
『雖然還沒追到,但骸大人不是愛著雲雀先生的嗎?』第一句話嚴重的刺傷了骸的心。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妳有沒有話要跟他說?』停頓了一下,白蘭的聲音才傳出。
『嗯?你的眼神有些傷……』庫洛姆探出空著的手,想走上前。
『沒有話要說的話我就去找其他人了。』白蘭打斷了他說話,接著走出了房間。
『咦?』閉上的門扉傳出了庫洛姆的疑惑聲。
跑出門的白蘭讓螢幕畫面有些搖晃,伴隨著腳步聲以及喘氣聲,接著畫面停了下來。
『骸君,現在我們去找你最愛的那個人吧……』畫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轉變成在並盛神社的畫面,然後傳來了白蘭的聲音。
白蘭慢慢的朝裡面走了進去,一個飛機頭造型、身穿西裝的男子擋在了門口。
『你是誰?』那人警備的準備拿出些什麼東西來備戰。
『來找你家主子的。』
『咦?』而在那人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倒在地上了。
『呵,小角色。』螢幕內傳來了白蘭的嘲笑聲。
然後畫面慢慢的移動,直到一個和式的門前停下。
『誰?』門內傳來了恭彌的聲音。
『你好啊。』白蘭把門拉開。
『擅闖者咬殺。』門內,恭彌穿著一身深藍色線條的和服,衣服有些敞開,看來是剛睡醒,而一手慢慢的戴上了一枚雲之戒指,冷眼看著站在門口的人。
『嗯?你還沒那個能力咬殺我呢。』白蘭輕鬆的語調傳出,接著畫面裡恭彌的樣子慢慢放大,白蘭不知死活的走得更前面了點。
『攝影機?首先我就先咬殺你那台礙眼的攝影機吧。』接著恭彌把手上出現了兩支拐子。
『哎呀,這可是要給骸君重要的禮物呢,不可以用壞呢。』
『骸?』恭彌停頓了一下,瞪著白蘭問,『那傢伙沒事?』
『哎呀,你關心他?』白蘭的語氣有些嘲諷。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恭彌的臉顯得有些不耐。
『他被我打得傷痕累累,現在正掛在衣架上晾乾呢。』白蘭語氣輕鬆的說道。
「傷痕累累、在衣架上晾乾的我?」骸更用力的用指甲刺著白蘭的手背,接著手背上出現了一絲鮮血。
『活還死?』恭彌的臉出現了殺意。
『喔?先問問看你打不打得過我比較好喔。』白蘭的語氣充滿了嘲笑。
『……』接著恭彌不說一話的衝上前。
白蘭輕易的閃過恭彌的所有攻擊,手上的攝影機也準確的錄著恭彌有些驚訝的表情。
接著恭彌停下了手,看向白蘭,表情改成掛有一絲邪笑。
『就覺得你有些眼熟,原來是米爾菲歐雷的首領!』恭彌的語氣充滿了輕挑,完全沒有攻擊完全不奏效的慌張。
『哎呀,你知道我嘛,該不會私自偷藏了我很多照片吧?』白蘭笑著回話。
『正好在這裡咬殺你。』恭彌依然笑著,而殺氣毫不掩飾的全流露了出來。
『你比骸更不如呢!只想秒殺你啊!』白蘭的聲音顯的很慵懶,似乎真的對恭彌完全沒有興趣。
『秒殺的過嗎?』恭彌語氣挑釁。
『啊啦啦,比起這個,彭哥列的基地似乎被小正發現了呢,你要在這裡被我秒殺?還是去保衛一下彭哥列基地呢?』
『先把你咬殺再說。』接著恭彌不再說第二句話就衝上了前。
『你讓我很困擾呢!糾纏不清的人我最討厭了。』白蘭用厭惡的語調回話,攝影機照不到白蘭到底做了什麼,只照到恭彌帶著驚愕的表情被彈向了後面。
『……』接著恭彌重重的摔在地上,慢慢的用一手撐起身子,恭彌皺著眉擦掉嘴角的一絲血跡瞪向白蘭。
『但殺了你骸君會生氣的,送你個見面禮吧。』白蘭丟了一包薄薄的東西到恭彌的面前,接著說,『小正派的部隊正要攻擊彭哥列呢,去看看吧,我走了。』
『等……』恭彌還沒說完話,電視上的影像就瞬間轉變了。
『不能讓小正發現我透露了,不然會被罵的。』白蘭語氣很輕鬆的小聲說,但聲音被錄了進去。
接著又在畫面轉換,此時的背景是病房門前,似乎被切掉了很多畫面。
白蘭拿手上的鑰匙開了門,走進去。
門裡是骸躺在床上的畫面,接著慢慢的放大,白蘭走上了前。
直到畫面完全停留在骸的睡臉上面。
『白蘭……』骸的嘴邊呢喃著這兩個字。
『哎呀,夢到我啊?』
怎麼可能?我昨天夢到什麼?骸皺起眉,困惑的指甲又更刺進了白蘭的手背上。
「骸君,刺久了也是會痛的呢!」白蘭無奈的把頭抬起看了看骸認真看著電視螢幕的表情。
『我要殺了你!』骸睡的一臉平常,口氣卻是咬牙切齒的。
『呿,還以為是什麼。』白蘭的語氣充滿了失望,『算了,來一下愛的見證吧。』
接著攝影機似乎被放在床邊的桌子上,白蘭朝螢幕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接著撫著骸的臉直接吻下去。
「咦!!」骸大叫,而白蘭的手背上已經都充滿了血跡。
「會痛啊。」白蘭心疼的看著手上出現了鮮艷的紅色,雖然頭還是死躺在骸的胸口。
『唔……』骸呢喃著,雙手環上白蘭的脖子。
「怎麼可能!」骸驚訝的鬆開雙手,奔到螢幕前。
「昨晚的骸君很熱情喔。」白蘭在後方訕訕的說著。
「……」骸不說一話的按下停止鍵,接著把帶子拿出來,瞬間對半折。
「啊……」白蘭欲哭無淚的看著已經折成兩半的帶子,接著不到一秒,表情又轉為平常欠揍的笑容,「你把錄有你心愛的人還有庫洛姆的帶子折半了呢。」
「啊!」現在變成骸欲哭無淚的看著手中自己折成兩半的帶子。
「跟我沒關係喔,已經沒有備份的帶子了。」白蘭攤手。
「你一定是故意的!」
第九章
「說!你到底是怎麼進入彭哥列基地?」骸揪起白蘭的衣領,臉上佈滿著怒氣,瞪視著眼前正笑瞇瞇的人。
「你最好從實招來!別有半點隱瞞!」骸吼著。
白蘭搖了頭,抬起手輕捏著骸的臉頰,「這是秘密,何況,骸君已經這麼討厭我了,萬一我說出來後,你又更討厭我怎麼辦?」
骸鬆了揪起白蘭衣領的手,拍掉白蘭捏著自己臉的手,低垂著頭不語。
視線向著地板,時不時會瞄向白蘭被自己抓傷的手背,心甚至莫名的閃過一絲心疼,不由自主的抬手握住那隻手,輕輕觸碰著那被抓傷的傷口。
「會痛嗎?」骸抿了抿脣。
「骸君心疼我嗎?」白蘭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骸沒說話。
「好高興呀!」白蘭上前將骸拉進懷中,緊緊的抱著,四周毫無其他干擾,這裡的氣氛就如只屬於他們兩個的世界。
「抱夠了沒?」
我妥協了,徹徹底底的放棄了雲雀恭彌,或許我跟雲雀是沒有結果的。
從前看他跟跳馬迪諾走的很近,他明明跟我一樣愛纏著雲雀,但他一點也不排斥,對跳馬迪諾的冷眼相對次數也很少,對,我一點也不了解雲雀在想甚麼,或許當我了解時,也來不及了呢!
曾經。
「雲雀君,我是不是很煩人?」骸的表情顯得難過。
「煩。」恭彌毫無猶豫的回答了他。
「那跳馬就不煩嗎?」骸的聲音如在一個虛無空間般的迴盪。
「......」恭彌頓住了。
「我知道答案了,謝謝。」骸又再次消失在恭彌的和室。
「骸君,你醒了嗎?」一個聲音傳入了骸的耳中,聲音很柔又溫暖,輕輕的呼喚著骸的名諱。
「滾開啦!再睡一下……」骸翻了個身,將棉被又往上拉了一點,白蘭露出招牌笑,躺在骸的身後,接著,抱住了他,緊緊的將他抱在懷裡,「賴床鬼,起來唷!」白蘭抬起左手戳了戳骸的臉頰,骸立即睜開雙眼,手肘下意識的攻擊身後的人。
「好痛!」白蘭鬆開對骸的擁抱,雙手捂著肚子抱怨:「骸君,我只是叫你起床而已嘛!何必這麼用力攻擊我啊!」
「活該!是你自己在我後面的!」骸揉了揉太陽穴,顯的頭痛。
「怎麼這樣說?我可是幫你準備了最豐盛的早點唷!」白蘭手指向病床邊的桌子上,「所以,對於你剛剛打我的事,該怎麼補償?」白蘭的手攀上骸的肩膀。
「煩死了!」骸白了他一眼,又躺了下去,「我還要繼續睡。」拉上棉被,不甩白蘭自顧自的睡自己的覺。
「骸君好貪睡啊,那我也來陪你睡吧!」白蘭也拉起棉被的一角,雙手緊抱著骸的身體。
「棉花糖,你被火給熱過後,真的很黏。」骸翻身面向白蘭。
「呵呵,那也代表我對你的愛唷!」白蘭的額頭抵住了骸的頭。
「你很無聊,但是……」骸抬起頭,吻住了白蘭的唇。
「唔!」白蘭被骸毫無預警的吻了,有一點閃過了訝異,卻很快的恢復了笑容,緊緊的抱住骸,直到骸把他推開。
「骸君好主動啊!」白蘭瞇眼笑著。
「你吵死了,過去點啦!悶死了!」骸用力推了白蘭一點距離。
「會悶嗎?可是我還想跟骸君再親蜜一點耶!」白蘭露出了史上無比的詭異笑容。
慢著,你這樣笑很恐怖,可以換個樣子嗎?
「在鬧哪樣?」骸把白蘭整個人踹下床去,然後又鑽回了被窩中,被踹下去的白蘭不甘願的趴在床邊,拉著鳳梨頭的後莖長髮。
骸起身,撇頭看向旁邊拉著自己頭髮的白蘭,「是你自找的!」骸皮笑肉不笑的拿起枕頭往白蘭砸過去,還不忘多砸幾下。
「骸,你好壞唷!都欺負人家!」白蘭露出了無辜的表情,使得骸動作不禁變得僵硬起來,「你……你也太娘腔了吧?」骸停止動作,把枕頭丟到白蘭身上,走下床把早餐拿到電視旁的桌上吃。
留言列表